06年药监局的“老虎”曹文庄被打倒局长张京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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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7月,反贪局在查处郝和平涉嫌受贿一案过程中,侦查员经常能听到另一个名字——“曹文庄”,很多医药行业的业内人士发出感慨!
熟悉药监局内情的药商们都知道,在国家药监局大院,“医疗器械司”和“药品注册司”是两大实权部门,而掌管这两大要害部门的,一个是郝和平,另一个就是曹文庄。
曹文庄,1962年出生在山东。1984年从黑龙江商学院中药系毕业,顺利地分配到中国药学会工作,几经变迁,进入国家医药管理局,成为时任局长的秘书。
与众多领导干部的秘书一样,曹文庄办事周到细致,加之其城府很深,很快便赢得了上至‘老板’下达同僚的满意,他的仕途也呈现出一派喜人景色。在他担任一个时期的秘书后,于2002年,被提拔为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这一要职。
曹文庄和郝和平是的两任秘书,被称为的“左膀右臂”。随着郝和平的落马,加之举报曹文庄的信件不断涌到反贪局,反贪局长张京文于2005年7月,决定亲自带队对曹文庄进行案件初查。
调查进行得很秘密,除了初查小组的5个人之外,就连反贪局的其他干警都不知道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他们白天照旧上班,晚上开始暗中跟踪、蹲守,甚至到了周末也不休息。
然而,初查小组调查了3个月之久,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人感觉困惑。曹文庄既没有私家车,也没有巨额存款。他平日里上下班都在挤公交车、乘坐地铁这种普通的交通工具。
侦查员们对于张局长的决定颇感意外,他们纷纷请战:“张局,现在是关键时刻,再坚持几天吧,我们还能挺得住。”?
张京文摇摇头,说,曹文庄的生活太有规律了,规律得过头了,这就说明他有可能在伪装,因此咱们再这么蹲守下去,恐怕也是白费力气。
的确,自从郝和平被查办后,曹文庄的活动规律就变得更简单了,每天都是两点一线,“上班——回家”,并且对外联络也变得少了许多。与往常不同的是,曹文庄的妻子、与曹文庄关系密切的人,这段时期却异常活跃起来了。
在张京文看来,曹文庄这个人表面清廉,实则是很会伪装。在张京文带队蹲守的这3个月中,他们使用的公务车频繁发现被不明身份的人跟踪。张京文不禁对侦查员感叹:“曹文庄的反侦查措施远比他预想的要来得更快,来得更有针对性。”。
或许是检察机关几个月的秘密调查,没有给曹文庄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。于是,在一次国家药监局的内部会议上,曹文庄公开放出狠话,要是我曹文庄有问题,那国家机关里恐怕就没有什么好干部了!
休整了几天之后,张京文再一次把初查小组叫到办公室,说,大家这几天肯定有些不甘心,脑子里没少琢磨,今天大家就畅所欲言,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吧!
一名侦查员说,曹文庄有个15岁的儿子,但是在3个月的蹲守中,他没有和他儿子见过一次面,这说明曹文庄有可能存在另外的居所。
另一名侦查员指出,曹文庄名下虽然没有巨额的存款,但是银行查账显示,曹文庄工资卡上的钱,最近4年里一分钱都没有动过,这是否说明曹文庄还有其他的经济来源?
张京文静静地听着侦查员们的分析,心里感到一股暖流在环绕。最后,他提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焦点,那就是曹文庄的手机通话资料里,有个刘玉辉的人与他经常联系。那么,这个刘玉辉是何许人也呢?
在接下来的调查中,侦查员们搞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。原来曹文庄在他儿子的学校附近拥有两处住房,是用他亲属的名义购买的。此外,与曹文庄关系密切的刘玉辉曾经是曹文庄在中国药学会的同事,这个刘玉辉在医药圈素有“能办事,有路子”的名头。
就在初查有了一定进展时,张京文突然接到了一个匿名的电话,电话里的人说,自己是一家医药企业的老板,要举报药监局的一名干部经济问题。
电话那头当即说了一个高档餐厅的名字。此时,张京文大脑飞快地运转的,心想,有人愿意站出来举报是个好机会,但为何那么神秘呢?在高档餐厅会面,会不会是请托人的鸿门宴?
事情紧急,容不得多想,张京文赶快答应了下来。挂掉电话后,张京文立即给上级汇报了情况,赴会请求得到了批准。
到了约定的时间,张京文和一名侦查员准时出现在指定地点。走进餐厅后,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向他们打招呼,但并不提举报的事情。
张京文微微一笑,说北京朝阳抓龙筋会馆,如果今日诸位仅仅是想认识我,我欢迎你们随时来我的办公室。若是没有其他事情,我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说罢,张京文就要起身离开。
突然,一名西装男拦住了张京文,直截了当地说,我就是给您打电话的举报人。此人是一家知名药企的董事长。张京文一听,也干脆亮明目的,问,举报材料在哪?
对方说吃完饭再聊,可张京文坚持先谈正事。就这样,举报人开始了近40分钟的讲述。不一会儿,张京文就记录了十几页的文字。其中的内容都是对药监黑手的控诉。
举报人说完后,举起酒杯,说为我们的合作干杯。张京文打断对方,说,我代表检察机关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,但这不是合作,是工作。
张京文走后,几个西装革履的举报人看着一口未动的饭菜,不由得说,起初,还担心他是曹文庄等人派来的请托北京专业抓龙筋,看样子,这个反贪局长果然和传闻一样正直。
在收集到的种种线索来看,曹文庄这个人不简单。不仅智商颇高,而且具有很深厚的法学功底。不过,具有讽刺意味的是,曹文庄曾读法学博士的毕业论文题目,恰恰是《论受贿罪的犯罪构成》。
面对这样一个对手,案件的侦破难度是很大的。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表面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狡猾“老虎”,仍然被侦查员发现了破绽。
曹文庄爱打网球,几乎每周必打,但是他家附近并没有网球场,那么,每逢周末他会去哪里打球呢?侦查员带着这个疑问,跟踪曹文庄来到了他打球的地方——北京市一家著名五星级饭店的健身中心。
通过向健身中心了解,侦查员发现,每周到此陪曹文庄打球的正是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刘玉辉,曹文庄打网球时,使用的是名为“刘玉辉”的会员卡。张京文了解到,在这样一处高档会所内办理一张会员卡,需要缴费1。6万元,每年还要续交1。3万元年费,并且除了健身之外,其他的消费仍需单独结算。
那么,为什么要用“刘玉辉”的名字呢?经过调查,中国药学会是国家药监局下属的社团组织北京朝阳抓龙筋会馆,两个人曾经是同事、现在是密友,刘玉辉为曹文庄买单,是他有求于曹文庄。
张京文在提讯刘玉辉的时候,他显得非常紧张,身体动作都很不协调。他嘴里不断重复念叨着:“我是找药监局的人帮忙办过事,但是和他们没有经济上的来往,顶多就是请他们吃顿饭,别的就没有了。”。
审讯工作陷入了僵局,张京文决定派个老侦查员进去审讯。毕竟搜寻证据的时候,老侦查员都化装了,刘玉辉应该有所印象。
过了一会儿,张京文带着这名老侦查员进去,说:“你好好想想,这里的很多人你都见过,你的一切行为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下,你做过的事我们和你一样清楚,还用我告诉你咱们在哪儿见过面吗?”!
刘玉辉看了一眼张京文旁边的老侦查员,说:“我说怎么觉得你眼熟,你们要是都知道了,我就和你们实话实说吧。”?
接着,刘玉辉供认了他为了讨好曹文庄,出钱为他办理会员卡和信用卡的事实。初战告捷,现在目标已经直接指向曹文庄了,但过了一个小时,刘玉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再一次闭上了嘴巴。
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“拿下”刘玉辉的口供,张京文下令,直接从反贪局抽调6名干警,背上行李住进了羁押刘玉辉的看守所。
过了一段日子后,刘玉辉熬不住了,终于开口说话了。他从自己的奋斗历史,讲到了自己收药厂的钱帮他们找国家药监局的人,跑药品审批的事情。
侦查员问他,说说和你私交不错的曹文庄吧。刘玉辉说,我托他办过事。侦查员又问北京抓龙筋工作室,给过曹文庄钱吗?刘玉辉如实答,给过。聊着聊着,刘玉辉又不说话了,张京文得知情况后,亲自审问,开口第一句就是“你有什么顾虑?”!
刘玉辉说:“我怕说出来,性命不保!曹文庄很厉害,我要是把他的事情说出来,怕他出去之后报复我,报复我全家。”?
张京文看着刘玉辉那抽搐的面部充满了恐惧,不得不中止了这次提讯。几天后,张京文再一次来找刘玉辉,他没有直接问案情,而是和他聊起了家庭、生活。闲聊中,刘玉辉提到了他父亲前一段时间生病住院的事情。
刘玉辉点点头,说:“那当然北京抓龙筋会所,我清楚哪些药厂的药吃不得,他们药厂连审批文件都是假的,生产的药还能吃吗?我父亲吃的药我都要亲自把关。”?
在反贪斗士的不断努力下,刘文辉终于交代了自己利用在中国药学会工作的便利,收受20家医药企业700万元人民币、20万美元,先后向国家药监局及其相关各职能部门30名干部行贿。
在对刘玉辉的询问中,侦查员了解到另一个关键行贿人员——魏威。魏威曾经为自己公司生产的多种注射液的批件问题,通过刘玉辉先后向曹文庄等人行贿,而且数额巨大。
张京文了解情况后,当机立断,开始部署抓捕魏威。魏威具有外籍身份,并且行踪诡秘,在吉林、河南、北京都有住所。张京文只好带队在魏威不同住所进行排查。
2007年7月6日上午,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宣判,认定曹文庄犯受贿罪、玩忽职守罪,两罪并罚,决定执行死刑,缓期两年执行,剥夺权利终身,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
“药监局系列案”落下帷幕后,张京文局长的破案能力得到人民的夸赞。同年12月4日,张京文荣获全国十制人物称号北京朝阳抓龙筋会馆,当他手捧奖杯,走上红地毯的时候,他感慨地说:“今天我是代表所有在西城区检察院反贪岗位上,曾经拼搏过的和正在奋斗着的检察官们上台领取奖牌和证书,荣誉属于大家!”?北京手天使抓龙筋北京抓龙筋spa